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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看標題感覺是一本蠻硬的書,奧修在本書探討成功、宗教、教育與愛,翻了翻第一章直到我看見一段敘述:追求成功與不追求成功其實是差不多的,都只是同一個遊戲,只是目標不同。怎麼有人可以這麼說呢?成長過程中,那些"To be" or "Not to be"的內心拉鋸,都成了枉然嗎?從以前到現在,我們人類所有的創造的文明、累積的智慧、建立的宗教、攒聚的財富到底有甚麼用呢?斷絕情慾而修行的子弟即使成佛也逃不出窠臼嗎?帶著不能解的疑問,我開始閱讀這本書。

 

  應該說作者奧修(Osho)反對的是一種執著偏執,他既不反對成功也不鼓勵要有所成就,不反對財富且不認為保持貧窮就是一件好事,因為說穿了,「反對成功」這想法與「追求成功」都是一種欲求,又如正向思考對負面思考的關係,壓抑負面思考到人的潛意識中,拚命以正面思考來形塑意識(自我),因此整個追逐遊戲又再次展開,形成「人的不完整」。有鑑於此,首先要全面地了解正反、多元的各種概念,才不會被牽著鼻子走一生。

 

  為什麼我們會不斷有欲求呢?想成功、賺錢、美麗戀情、好工作......,那是因為「自我」在驅策著,自我對人而言是必要的,「我」必須知道如何與人們區隔,對於「我」自身有所了解,但它也是人生的各種追尋背後不斷推動「我」的迷之音,為了強化自我,它讓「我」懷念過往的美好,它讓「我」抱憾那些沒有到手的欲求,它創造幻像勝過人們真實的需要,因此自我才能在追尋中被支持、被供養,所以我們只需要一點點的自我,但不應被它所奴役。

 

  奧修提出:生命是沒有目的的,那麼過度強勢的自我就消失了。你或許會認為沒有目的怎麼會有意義?但,每一個生命都是特別的,而人們不必向外追求成就來建立與肯定自我,可以說「生來就是唯一,一切外求都是多餘」,不必畏懼生命的空無,藉著觀察、觀照、覺知、享受當下,心就是滿足的。奧修這本書就是要把我們拉回到自己身上來,一旦如此,我們會發現所有的不滿足都消失了,我們不需要成為甚麼樣子──我,就已足夠,而且每個人都是充足的。抽象地說,只要人活在「現在」而非過去與未來,享受美妙的音樂、享受晨昏的太陽、享受現在,肯定「存在」的獨特,使最終指導原則在於臻至「靜心」並感受「神性(整體、道、法、宇宙法則、萬物運行的法則)」,生命才變得完滿。從自己的內心開始,看重自己的存在,相信自己的存在就是世上只屬於自己的最大寶藏,不忽視自己的天賦並自在地發揮,其餘一切標的沒有追尋的必要;不要受自我所塑造的幻象所驅策,我不需要與他人比較,不用被過去的回憶或是遺憾所制約;單純地敬重、接受、認知自己。

 

  奧修對於社會的想法,則帶有基本的共產主義──那就是社區,居民不需要金錢,由社區來運用金錢,讓金錢回復到最初的功用,在社區與社區之間來購買所需或是進行建設,孤兒則由社區居民共同照顧。在我閱讀的過程中,我認為社區長久經營的前提是居民要有或多或少的「靜心」,那就是沒有「成為...」、「如何...(操作主義『how-to-ism』)」、「練習的標的」、「邁向...的技巧」等各種自我的作祟,否則也只是難以具現的烏托邦空談。但奧修又說,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沒有多少差別,共產主義只是資本主義的副產品,雖然我們認為內容差異很大,然而其中的追逐遊戲是一樣的,只是換個目標而已,不被特定想法奴役則比較能宏觀地思考。

 

  教育方面,他希望大人們能成為孩子的土壤,以承載他們的成長,孩子不應成為你想要他變成的樣子,而是要讓他成為他自己會成為的樣子,大人們只要消極地保護他們免於受到嚴重的生命威脅,以爬樹為例,告訴愛爬樹的小孩爬哪些樹是危險的,而不是禁止他們,甚至讓他更精進,知道該怎麼爬這些危險的樹也不會受傷。

 

  奧修對於性也有一番獨特見解,他認為在深入的性愛(心靈契合的性愛過程)中,自我會暫時消失,所謂愛情應該是兩情相願的事情,不應該有財產化的行為,甚至不應該限定一夫一妻制,讓人們在沒有欲望的前提下自由自在的相愛與結合;當然還有其他時刻,可以讓人感受到自我消失時的短暫「存在」──倘若你有一顆體會美感的心,在美的事物面前自我也會消失;在你遭遇緊急與危險時,那麼自我也會隱匿起來。

 

  本書所提及的觀點並非人人都能接受,作者在世時就是相當有爭議性的人物,而我個人比較在意、想了解他對於「生命意義」與「存在」的觀點,或許不是相當滿意他的解答,但又有誰能斷言看一本書就能徹底釐清生命的意義?!

 

參閱:名望,財富與野心:「成功」真正的意義是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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